摘要:满语文虽说现在已经慢慢被时代所淡化,但它对汉文化的深刻影响依然是不容忽视的。满族能从一个弱小偏远的民族,变成一个曾经不仅在政治上也在语言文化领域统治天下的民族,与他们在特定的历史条件、社会条件下语言文化上的开放、包容与不断融合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满语言文化,民族,满汉文化融合
历史上各种语言文化的相互影响、融合必然是伴随着各个民族间的迁移和碰撞进行着的,只有这种迁移和碰撞,才会使一群聚居的人们有可能跨过原有的界线去认识和学习别的群体的语言和文化。
满族本是我国东北一个弱小偏远的民族,最值得称颂的便是善于学习。在大清朝近三百年的统治中,多民族的聚居让她有了不断学习机会,她更是孜孜不倦的吸取着汉族的先进文化以充实自己,进而形成了一个水准很高的文化[1]。这一延续至今的、独特的语言文化生态现象是社会和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它的出现和发展是与人类的不断进步、社会的向前发展密不可分的。
一、特殊的社会历史环境
满族本是我国东北一个弱小偏远的民族,后经数代的不断壮大,终于在明朝灭亡而义军还未站稳脚跟之际,清朝大军很运气的被吴三桂带进山海关,并一举攻占京城,接着吴三桂剃发称臣等等。历史不再多述,在清军入关后,大量的所谓满洲人(包括一些鄂伦春人,赫哲人,蒙古人,鄂温克人,达斡尔人,锡伯人)跟着进了中原,为了便于统治,他们将京城的赶了出去,用来安置禁军,并在全国要地驻防八旗。满人毕竟少数,要想统治中原就必须从语言文化上下手,他们需要将自己的满语文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
清世祖认为满文作为国文竟还不如汉文盛行,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必须将满族语言文化推广开来,使得满书颁于天下,让老百姓都来学习满文。顺治帝在国子监办学,不仅招收八旗子弟,还恩赐汉籍的关宦子弟进入国子监学习满语文。到了康熙以后更是在义学、咸安宫官学、景山官学、觉罗学、八旗官学等各类学校推行满语文,而生源也更广,满文必修,汉文选修。到了康乾盛世,清代的文治武功达到了鼎盛时期,满语文得到了普及和广泛的使用,而满语文也日益成熟。汉文公文须得译成满文,衙门的公文更是必须用满文来书写,像《大清全书》、《御制五体清文鉴》、《御制清文鉴》、《清文总汇》[3]等等这样的辞书也相继问世。这充分表明满语文此时已经具有很高的水平了,满语文在乾隆时期终于发展到了顶峰。
二、多民族的糅合
满清入关后,满族人及一些鄂伦春人,赫哲人,蒙古人,鄂温克人,达斡尔人,锡伯人也跟着进了中原,这些少数民族自然都有一些特有的语言文化生态环境,他们在严酷的与自然环境的长期斗争中,形成了自己的文化体系,他们的道德观、价值观、科技观、习俗、宗教以及语言文化等方面,都有其独特性。而这些文化体系至今仍会在一定程度上引导着他们,支配着他们。
在多民族的糅合中,作为民族文化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特征,语言文化的差异更为突出的显现了出来。因为它是人们思维和交流的重要工具,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化都是为了满足其本族的需要而诞生的,随着多民族的融合,各族的语言文化面临着互相影响和同化的局面。这些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以前大多居住在边远地区,人口相对集中语言使用相对单一他们在本民族内都是使用本民族语进行交际。而入关后,他们急需与其他民族交往,这时他们语言的局限性就显现出来了。各民族急需一个通用的族际用语。满语文当时虽然也有一定的水平,但还不足以担当这个重任。而当时,依然是以汉族人口最多,且覆盖面最广,汉语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各民族通用的族际用语。满族语言文化自然地向汉语言文化来靠拢了。
三、满汉语言文化的交融
历史上的文化趋同,总是高水平的民族文化去同化落后的文化,而这种同化的例子中,满族文化与其余各民族的文化融合却是有其独到之处。
满清出入关便注重学习汉族文化制度,清太宗命令文臣将汉文经典,诸如《明会典》、《素书》《三略》、《六韬》、《五经》、《四书》、《通鉴》、甚至《三国演义》等全部译成满文,让臣下阅读学习,一时间,汉文大兴[4]。
然而由于统治地位的决定,满族文化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其他民族,使他们学习自己的语言文化。
满族在学习其他族文化不主张全盘接收,突出的例证就是不让旗人女子学习汉族女子的缠足,而这一点的影响是无比深远的,因为广大汉族女子最终接受了这一理念,使得放足最终成为一个解放妇女的重要举措[5]。
满族在与其他民族文化融合的时候更注重原有的民族文化传统——国语骑射的保持,把这当做立国之本。这些精明的统治者们鼓励在朝官员学习满族语言文化文,而汉人如果在学习满文时,有优异的表现,就会被破格提升。满人想要做官,就必须能熟练的运用满语撰写奏章。不懂满文的官员是会遭到严肃的申斥的,严重的时候还不能任职。再后来这些统治者甚至开始实施高压政策,强迫汉族文人学习满语文,并推行他们的文化专制,比如易服,剃发、投充等[6]。他们企图满化汉人,于是天下男子都留起了长辫子,女子穿起了旗袍,而今日,旗袍竟已成国服,被我们全民族所接纳。这不得不说是满族文化对汉族文化的影响了。
不止这些,在之后的文学作品中,出现了很多满汉语,即汉语词汇中含有剥离不清的满语成分,比如一些大家熟悉的:消停(安静)、藏掖(隐匿)、描补(弥补)、上脸(放纵)、打点(办理)、打千(请安)、鼓捣(收拾)、下处(住所) [7]……这些满汉语词汇中以东北和北京的方言居多。
还有现在许多地名都被打上了满族的烙印,满语地名是宝贵的满族文化遗存,在满族的故乡“白山黑水”,用满语命名的地方特别多,有的是纯粹的满语地名(吉林、阿什哈达、卡伦等),有的是满汉合璧的地名:(松花江、哈达湾、乌拉街等)[8],这些都会成为我们今天研究满族历史文化的最最可靠的依据。
结束语:
满语文对汉文化的深刻影响依然不容忽视,特殊的社会历史环境、多民族的糅合、满汉语言文化的交融造就了绚烂多姿的满语言文化,她对整个中国社会的历史进程产生过不容忽视的影响,并成为了一种延续至今的、独特的语言文化生态现象。
参考文献:
[1]江承凤. 新疆多元语言文化生态环境的历史考察 . 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1期
[2] 顾会田 . 从赤峰汉语方言词汇的成因和来源看汉、蒙、满语言的融合 黑龙江民族丛刊2010年第6期(总第119期)
[3] 赵阿平 . 言与物质经济文化 黑龙江社会科学 2010年第4期
[4] 王朝晖 余军 . 闽南都市社会的语言文化生态调查—以厦门为个案理论与实践 2012年第11期
[5] 江承凤.朱晶晶.谢贵平 语言文化生态研究综述 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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