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化苦旅》的出现是因为作者受了一位美国老教授的影响,这位教授虽然年老却童心未泯,在其晚年冒险般地游历了我国西南部的许多少数民族地区,这件事,这件事使作者萌发重新认识祖国大地的愿景,并产生对中华文化的思索与追寻。其次,应该是作者对自己,对社会的一种慰藉。作者渴望在旅途中解放自己的心灵并对中国文化做出贡献。所以,余秋雨在不惑之年,毅然辞去官职走出书斋,开始了文化苦旅。
《文化苦旅》是余秋雨的第一部散文合集,作品内容包括两部分,其一为历史文化性散文,追寻文化之魂和民族之魂,其二为回忆性散文。作者通过描绘山水风景和文化古物来感悟文化之魂和人生真谛,探寻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文人的人格。,走出了往昔散文的靡靡之音,以一种大手法书写历史、感悟人生,重点突出对“人”的思考,以悲悯情怀书写传统文化中的各种症结,尽管也难以找到完美的答案,但给人以厚重、以沧桑,以震撼、以启迪具有极高的史学意义上的文化价值。同时他又以饱含深情的笔触、不拘一格的形式来叙事、来抒情,博得了外观上的审美愉悦。本文将从其内容方面分析其背后的深刻内涵。
关键词:余秋雨;《文化苦旅》;文章内容
一、笔端物像色彩纷呈,文化底蕴深厚
余秋雨通过进行一场文化苦旅,踏遍中华民族的土地,选取独特的视角结合自身身后的文化底蕴,精心思考中华民族古老文化的深刻内涵,寻求人生的奥秘,比如“我从哪里来,我将到哪里去”“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存在着一个黑洞”的问题。他用细腻的文笔截取中国风景名胜和历史古迹中的经典物像,谈寻其背后的历史内涵,使它们成了一篇篇让炎黄子孙惊醒的文章。这本文化散文集。它主要通过山水风物探求文化灵魂、人生真谛、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文人的人格构成。既表现了历史的深邃荒凉,又展现了江南文化的清新婉约;既展示中国文人的艰难心路,又不忘揭露世态人情。从文中,我们不难发现作者不仅有着丰厚的文化感悟力,同时也具备非凡的艺术表现力。
在《文化苦旅》中,余秋雨为了奠定艺术真实的基础,从多个层面截取了历史的真实和生活的真实,包括历史文化,民风习俗以及山水宗祠等各类物像。本书中的《莫高窟》《道士塔》,通过对各朝代莫高窟的形象解说,描述了茫茫大漠中彩像艺术文明的盛衰,历史的悠远苍凉之感见于笔端。现代我们见莫高窟的石洞,石洞依旧壮观,美丽,壁画依然古老却鲜活明亮,我们静静看着光影投射在石壁上的变化,如同它们静静地看着敦煌千年的变迁。千年前的乐樽第一刀划下,开启了千年后莫高窟的久久壮丽。它也曾因王道士手中一串钥匙让坚守了千年的敦煌,用一次次的马车,一次次的钱银,逐渐流落在遥远的他乡。在多年后的今天,这美丽又神秘的洞窟,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并非因其历史悠久,而是它代表着历史的轨迹,朝代艺术的融合和人性的汇聚。我们在这儿感受到,宗教也会产生美,纵使它是不完整地,曾被迫丧失了身之一角。
《白发苏州》《江南小镇》等却是以凄美温婉的小桥流水为背景,生动传神地描绘出了江南文化的细腻柔弱和残酷的世态人情。江南水乡的魅力由“浅渚波光云彩,小桥流水江村”这副楹联尽可看出。这座秀美的江南小镇虽不是由自然的长期加工形成,是却是由中华古老文化和一代代的文人精心雕琢而成的。不少未到过江南的人,但如若看此书中的江南,便会有身临其境之感,也会明白为何历代文人如若政治失意或者志向不得已实现的时候,都选择在此处隐居起来。
《青云谱随想》等直接笔指文人之格和文化之魂,描绘了中国文人内心的艰辛苦涩,八大山人之一的朱耷可谓冷眼看世事,他作为明朝的后裔,备受世情冷暖,他孤傲,只身居住在荒凉的庭院中,满眼触及皆是朽木、衰草、寒江。这一切的一切体现在他的画中便是孤独的鸟和怪异的鱼,他们木讷,老态却又极为敏感,他们瞪着白眼冷冷地看着,令天地都为之一寒。这类画家还有徐渭,原济等人,他们超越笔墨趣味,用生命做笔墨描绘出淋漓洒脱的线条,躁动的笔墨后有着不驯和激情,作品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这体现了何为真正的艺术家,倾注生命创造作品,将人生的激情、无奈、愤懑熔铸其间。
此外,还有《牌坊》《庙宇》《家住龙华》等。《庙宇》中作者描述了多个地方的寺庙,通过对寺庙的时代印记进行描绘,勾勒了一幅幅中国的时代变迁风貌。这里面有被庙会节典净化从善的恶人,有慈悲高尚的一瘦一胖两位和尚,也有耐心关爱自然的女老师。这种种有着人间小爱,又有着为中华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间大爱。作者有着对佛学的深切研究和对历史的细致学习,他的文章有着对历史文化的深刻体会和对历史的敬重感,他宣扬佛教至善和人性之美,将笔尖涉及各类历史文化,体现了其文章的丰富性和深刻性,他为散文的新写法和新内容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人物形象多样,描绘生动传神
余秋雨深受中华传统文化影响(比如:中国传统绘画,中国佛教经学),作者在《文化苦旅》中除专注山水风景中的种种物像时,还重点描绘中国文人的文格,中国的文化之魂,以及中国的民族精神。众所周知,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儒、道、佛三家盛行,这就使得中国古代文人普遍受其三家影响,又由于儒家注重入世而为,道家倡导出事隐逸,佛家注重无欲无念,这就使得文人在具备极高的知识素养和道德修养的同时,文人又具有复杂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也极易使得中国传统文化异彩纷呈。因此,余秋雨在描绘各处山水风景之时,也着重探索其隐藏的人文精神,民族精神。这就使得他在探索各处风景的历史文化风貌时,同时描绘了一幅特别地带有中国古代特色的文人景象。在本书中,作者描绘的文人形象主要分为四种。即:忧国忧民型,仕途不顺型,不折不挠型,归隐恣意型。
(一)忧国忧民型:由于儒家在中国古代文化中居于正统地位,古代文人自小就受儒家文化影响,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将国家社会看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事情。中国的文人阶层是中国古代最为特殊的一个阶层,他们本身孱弱,处在社会下层,却怀有一生傲骨,才华四溢,饱读经纶,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上谏奸臣,外辩使臣,为国家荣辱奋斗献身。《文化苦旅》中《寂寞天柱山》等作品正是此类精神的代表作。天柱山留下了苏东坡,王安石的影子,他们才华横溢,为国家江山,为社稷朝纲献计献策,在内甘愿被众人所指,敢于批评指出皇上过错,在外保家卫国,纵横沙场。但他们太赤胆忠诚了,于是他们成了奸臣佞相的眼中钉,肉中刺,最后他们只能被罢黜,被冷在一边,看他人在朝中起舞。他们失落惆怅,将美好的希冀寄托于天柱山,他们在此间归隐畅游。
(二)仕途不顺型:中国文人历来认为读书只为求官治世,如此才得以实现其自身价值。但其中不乏有才华横溢,有心治世却无法施展的文人。柳宗元便是如此,《柳侯祠》中主角柳宗元,先后二次被贬于永州和柳州,抱负无法实现,他在永州呆的十年中,环境荒凉萧索,日子简单乏味,但正是在这些孤寂地日子里,正是由于他脱离了官场,才得以书写了《永州八记》,广为流传,当再次被贬于柳州时,他精心为当地挖井、办学、种树、修庙、放奴婢,安心做自己想真正做的事情,不再受官场约束,真正济世救人。而《都江堰》中的李冰则是另外一种境况,李冰虽只是一个小官,不受重视,但由于自身作为文人的责任意识,自学水利工程,建筑都江堰,创造了天府之国,造福千年。
(三)不折不挠型:古代常以树木花草赞颂文人气节,其中松柏因其不卑不亢,尤为儒生称道,更将其作为人格修养和道德高尚的标准。在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中,也有类似古代文人这一类的群体,虽然他们势单力薄,处在社会底层,被社会伦理道德所约束压抑着,但他们却仍有着自己的价值观念,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不甘被人操纵,用生命发出自己弱小却坚定的声音。《牌坊》中描绘了几个住在小乡间庙宇里的外地女教师,她们不甘压迫,向往自由,她们努力读诗,小心翼翼地做着绣品,用自己的努力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如果说《牌坊》里的女教师的抗争还不算什么,那么《西湖梦》中白娘子的抗争,更是体现了追求自由,抗争到底的精神了,她只是想做个普普通通地人,有着一份平凡的生活,却不可得,她为此不断地奋斗,凸显了人性的光辉。
(四)归隐恣意型:中国处在封建社会时,苦寒出身的文人想要成为朝廷官员可谓难上加难。当文人无意于朝政,不喜世俗污浊之气,糜烂之风时,他们大都选择寄情山水,隐逸于山水之间。这些选择归隐于山水不问世事的中国文人便成为了“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隐士一族”。如余秋雨在《白发苏州》中提到的“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他才华横溢,却喜自由,讨厌被约束压抑,选择远离官场,做一嬉戏于山水之间的快乐才子;再如《西湖梦》中的素有“梅妻鹤子”之称的林和靖,此人喜爱道家文学,已达超脱之境,凡尘杂事已难以影响自身清静无为知心,他隐居于孤山20几年,热爱梅花以致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咏梅的诗被人千古流传。这类文人身上显示了中国道家文化的入世无为准则,超脱了尘凡俗世,同时为后人留下了美好想象以及富有才情的形象。
三
综上所述,余秋雨的散文《文化苦旅》中列举了山水古迹中的诸多物像,借以追溯历史,探寻其深藏的文化底蕴,由此寻求人生的奥秘。同时,将各类物像对应的中国文人一一指出,同时加以分析,为此类历史性散文增添了人文气息。他的散文有着历史的厚重感,情感丰富,充满着各类联想,将深层次的问题加以例子引用,明白易懂,翻开他的散文,人们仿佛可以看到一位智者在低首沉吟,在吟叹长歌。
参考文献:
[1]余秋雨.文化苦旅.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2年版.
[2]陈眉公:《小窗幽记》,北京蓝天出版社,1998年版。
[3]王国维:《人间词话》,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4]北京大学哲学系编译:《古希腊罗马哲学》,三联书店,1957年版。
[5]歌德,朱光潜译:《歌德谈话录》,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6]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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